关于成语蓬户瓮牖的意思及解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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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“蓬户瓮牖”的解释

pénghùwèngyǒu用蓬草编门,用破瓮做窗。指知贫苦的人家。《礼记·儒行》:“筚门圭窬,蓬户瓮牖道。”典故出处《礼记·儒行》:“筚门圭窬,蓬户瓮牖。”近义词蓬门荜户英文翻译ashabbyhouse成语资料成语解释:用蓬草编门,用破瓮做窗。指贫苦的人家。成语举例:原宪居鲁,环堵之室,茨以蒿莱,蓬户瓮牖,桷桑而无枢。(汉韩婴《韩诗外版传》卷一)常用程度:生僻感情色彩:褒义词语法权用法:作宾语;指贫苦人家的住房成语结构:联合式产生年代:古代

《黄州快哉亭记》中的“将蓬户瓮牖”,“将”字是什么意思?

《黄州快哉亭记》中的“将蓬户瓮牖”“将”字意思是:即使。

“将蓬户瓮牖”的意思是:即使是用蓬草编门,以破瓦罐做窗。

《黄州快哉亭记》的文体是“记”。本文特点是因亭景而生意,借亭名而发论,结构严谨,条理清晰。文章在开头交代快哉亭的地理位置、命名由来、并为后文安排伏笔之后,在第二段着力描写快哉亭附近的足以令人快意的景物。在写景时,或就目之所见,或就思之所及,融时空于一体,变化多端,开阖自如。在第三段就“快哉”二字的来历发表议论,说明人生之快,既不在身边景物的优劣,也不在遇与不遇的不同,得出了“士生于世,使其中不自得,将何往而非病?使其中坦然,不以物伤性,将何适而非快”的结论,既赞扬了张梦得,也抒发了自己不以贬谪为怀、随遇而安的思想感情,使一篇写景文章有了更深刻的意义。文章委婉曲致,一波三折,充分体现了作者“汪洋澹泊,一唱三叹”的文章风格。

全文结构严谨,紧扣“快哉”着笔,一篇之中“快”字凡七见,既做足了题目,又把不以谪居为患,在逆境中自勉之意发挥得淋漓尽致。文势宏放,笔致委曲明畅,能体现苏辙散文风格。《古文观止》评:“读之令人心胸旷达,宠辱俱忘。”这种评价,决非虚言。

作者在本文中畅言“快哉”二字,不仅因为快哉亭所处地理位置的景象使人心旷神怡,而且因为宦途失意之人如果“不以物伤性”,则无论处于什么环境,都能“自放山水之间”而独得其快。文章清新开阔,气势奔逸,将写景、叙事、抒情、议论熔于一炉,借用典故并加以发挥,把快意之情写得淋漓尽致。

宋神宗元丰年间(1078—1085),张梦得、苏轼都被贬至黄州。张梦得在寓所西南筑亭,苏轼命名为“快哉亭”,苏辙作《黄州快哉亭记》。当时苏辙因反对王安石新法,被贬至筠州(今江西高安县)监巡盐酒税,政治上也是很不得意。但他不以贬谪为怀,惟适自安。这篇文章就表现了这种心情。

“将蓬户瓮牖,无所不快;而况乎濯长江之清流,揖西山之白云,穷耳目之胜以自适也哉”的翻译是什么?

即使是用蓬草编门,以破瓦罐做窗,都没有觉得不快乐,更何况在清澈的长江中洗涤,面对着西山的白云,尽享耳目的美景来自求安适呢?

原文:

昔楚襄王从宋玉、景差于兰台之宫,有风飒然至者,王披襟当之,曰:“快哉此风!寡人所与庶人共者耶?”宋玉曰:“此独大王之雄风耳,庶人安得共之!”玉之言盖有讽焉。夫风无雌雄之异,而人有遇,不遇之变;楚王之所以为乐,与庶人之所以为忧,此则人之变也,而风何与焉?士生于世,使其中不自得,将何往而非病?使其中坦然,不以物伤性,将何适而非快?今张君不以谪为患,窃会计之余功,而自放山水之间,此其中宜有以过人者。将蓬户瓮牖无所不快;而况乎濯长江之清流,揖西山之白云,穷耳目之胜以自适也哉!不然,连山绝壑,长林古木,振之以清风,照之以明月,此皆骚人思士之所以悲伤憔悴而不能胜者,乌睹其为快也哉!

译文:

从前,楚襄王让宋玉、景差跟随着游兰台宫。一阵风吹来,飒飒作响,楚王敞开衣襟,迎着风,说:“这风多么畅快啊!这是我和百姓所共有的吧。”宋玉说:“这只是大王的雄风罢了,百姓怎么能和您共同享受它呢?”宋玉的话在这儿大概有讽喻的意味吧。风并没有雄雌的区别,而人有生得逢时,生不逢时的不同。楚王感到快乐的原因,而百姓感到忧愁的原因,正是由于人们的境遇不同,跟风又有什么关系呢?读书人生活在世上,假使心中不坦然,那么,到哪里没有忧愁?假使胸怀坦荡,不因为外物而伤害天性(本性),那么,在什么地方会不感到快乐呢?(读书人生活在世上,如果他的内心不能自得其乐,那么,他到什么地方去会不忧愁呢?如果他心情开朗,不因为环境的影响而伤害自己的情绪,那么,他到什么地方去会不整天愉快呢?)张梦得不把被贬官而作为忧愁,利用征收钱谷的公事之余,在大自然中释放自己的身心,这是他心中应该有超过常人的地方。即使是用蓬草编门,以破瓦罐做窗,都没有觉得不快乐,更何况在清澈的长江中洗涤,面对着西山的白云,尽享耳目的美景来自求安适呢?如果不是这样,连绵的峰峦,深陡的沟壑,辽阔的森林,参天的古木,清风拂摇,明月高照,这些都是伤感失意的文人士大夫感到悲伤憔悴而不能忍受的景色,哪里看得出这是畅快的呢!

《黄州快哉亭》“将何适而非病”“将蓬户瓮牖”中的“将”是什么意思?

将蓬户瓮牖,无所不快整句的意思是即使是用蓬草编门zd,以破瓦片做窗,都没有什么不快乐的事

那么,这个“将”就是即使的意思。

士生于世,使版其中不自得,将何往而非病情整句的意思是:士人生活在世上,假使心中不坦然,那么,到哪里没有忧权愁?

这里的“将”是那么的意思

文言文对释《礼记·儒行》:“儒有一亩之宫,环堵之室,筚门圭窬,蓬户瓮牖,易衣而出,并日而食

《礼记儒行第四十一》原文及译文

“儒有一亩之宫,环堵之室,筚门圭窬,蓬户瓮牖;易衣而出,并日而食,上答之不敢以疑,上不答不敢以谄,其仕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有一亩地的宅院,住着周围一丈见方的房间,竹子编的院门,又在院墙上挖出其形如圭的小旁门,用蓬草编的房户,用破瓮为边框做的圆窗,全家共有一件完整的外衣,谁出门就换上,两天吃一天的粮食;君上答应采纳自己的建议,就不敢产生疑虑,君上不答应自己的建议,就不敢谄媚求进。儒者的做官入仕清廉奉公的精神就是这样的。)

我把你要的那一段提到前面来了

鲁哀公问于孔子曰:“夫子之服,其儒服与?”孔子对曰:“丘少居鲁,衣逢掖之衣;长居宋,冠章甫之冠。丘闻之也,君子之学也博,其服也乡,丘不知儒服。”(鲁哀公问孔子说:“先生穿的是儒者的服装吧?”孔子对答说:“丘小时候居住在鲁国,穿着大袖子的衣服,长大以后居住在宋国,戴着章甫冠。丘听说,君子的学问要广博,穿衣服要入乡随俗。丘不知道什么是儒服。”)

哀公问曰:“敢问儒行。”孔子对曰:“遽数之不能终其物,悉数之乃留,更仆未可终也。”(鲁哀公说:“请问儒者的品行。”孔子对答说:“仓促匆忙地数说不能讲尽这方面的事情,如果全部详细数说就要久留,以致仆人疲倦需要换班侍候,那也讲述不完。”)

哀公命席。孔子侍,曰:“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,夙夜强学以待问,怀忠信以待举,力行以待取,其自立有如此者。(鲁哀公命人铺设席位,孔子陪侍,说:“儒者有如席上的宝玉,来等待诸侯行聘礼时采用;早晚努力学习来等待别人询问;心怀忠信,来等待举荐;尽力而行,来等待录取。儒者的自立精神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衣冠中,动作慎,其大让如慢,小让如伪,大则如威,小则如愧。其难进而易退也。粥粥若无能也,其容貌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的衣冠适中,动作谨慎,临大利而辞让有如傲慢,临小利而谦让有如虚伪;做大事审慎,如同有所畏惧,做小事恭谨如同心怀惭愧;他们难于躁进而易于谦退。柔弱谦卑的样子,好像是无能。儒者的容貌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居处齐难。其坐起恭敬,言必先信,行必中正;道涂不争险易之利,冬夏不争阴阳之和;爱其死以有待也,养其身以有为也。其备豫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日常起居庄重小心,他们坐下站起都很恭敬,讲话必以信用为先,行为必定中正不偏;在道路上不与人争难走易走的便宜,冬天夏天不与人争暖和凉快的舒适;爱惜生命为了有所等待,保养身体为了有所作为。儒者从政前修养方面的准备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不宝金玉,而忠信以为宝;不祈土地,立义以为土地;不祈多积,多文以为富。难得而易禄也,易禄而难畜也,非时不见,不亦难得乎?非义不合,不亦难畜乎?先劳而后禄,不亦易禄乎?其近人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不把金玉当作宝贝,而把忠信当作宝贝;不祈望土地,而把建立道义当作土地;不祈望多积财富,而把多学得文化知识作为财富;儒者为人公直,难于得到,得到了,因儒者不争物质待遇,所以容易授予俸禄,虽然容易授他俸禄,但儒者坚持原则,所以难于畜养。不到适当的时候儒者不出现,岂不是很难得到吗?儒者的待人接物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委之以货财,淹之以乐好,见利不亏其义;劫之以众,沮之以兵,见死不更其守;鸷虫攫搏不程勇者,引重鼎不程其力;往者不悔,来者不豫;过言不再,流言不极;不断其威,不习其谋。其特立有如此者。(“对儒者,把钱财货物付与他,用玩乐嗜好沉溺他,儒者不会见利而害义;利用众人来胁迫他,使用兵器来恐吓他,儒者不会面对死亡而改变操守;遭到鸷鸟猛兽攻击,挺身与之搏斗,不度量自己的武勇成不成;牵引重鼎,尽力而为,不度量个人的体力够不够;过去的机遇不追悔,到来的机遇不欢欣;说错的话不再说,听到流言,不屑于刨根问底;不断地保持自己的威重,不研习什么全权术谋略。儒者立身独特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,可近而不可迫也,可杀而不可辱也。其居处不淫,其饮食不溽;其过失可微辨而不可面数也。其刚毅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可以亲近而不可以劫持,可以接近而不可以强迫,可以杀掉而不可以侮辱;他们的居处不奢淫,他们的饮食不丰厚,他们的过失可以委婉的辨析而不可以当面数落。儒者的刚强坚毅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忠信以为甲胄,礼义以为干橹;戴仁而行,抱义而处;虽有暴政,不更其所。其自立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用忠信作为盔甲,用礼仪作为盾牌,头戴着仁而行动,怀抱着义而居处,即使国有暴政,也不变更自己所守。儒者的自立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今人与居,古人与稽;今世行之,后世以为楷;适弗逢世,上弗援,下弗推,谗谄之民,有比党而危之者,身可危也,而志不可夺也,虽危起居,竟信其志,犹将不忘百姓之病也。其忧思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与今人一起居住,而与古人的意趣相合;儒者今世的行为,可以作为后世的楷模;碰巧没遇到盛世,上边没人援引,下边没人推荐,进谗言献谄媚的人又有结党而要危害他的;身体是可以危害的而志向是不可以剥夺的;即使危及他的起居,最终他还要伸展自己的志向,仍将念念不忘老百姓的痛苦。儒者的忧虑思念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博学而不穷。笃行而不倦;幽居而不淫,上通而不困。礼之以和为贵,忠信之美,优游之法,慕贤而容众,毁方而瓦合。其宽裕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广博学习而无休止,专意实行而不厌倦;隐居独处的时候而不淫邪放纵,通达于上的时候而不失态困窘;遵循礼的和为贵的原则,本着忠信的美德,应用优柔的方式方法;仰慕贤能而包容群众,有时可以削损自己方正的棱角而依随众人,有如房瓦之叠合。儒者的宽容大度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内称不辟亲,外举不辟怨。程功积事,推贤而进达之,不望其报。君得其志,苟利国家,不求富贵。其举贤援能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推荐人才,只要对方德才兼备能够胜任,对内不避称举自己的亲属,对外不避称举冤家。儒者度量功绩,积累事实推荐贤能而进达于上,不祈望他们的报答,从而也遂了国君用贤的心愿;只要有利于国家就行,儒者并不通过荐贤而企求富贵。儒者推举贤能的风格就是这样。)

“儒皆闻善以相告也,见善以相示也;爵位相先也,患难相死也;久相待也,远相致也。其任举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之间听到善事就就互相告知,见到善言就互相传示;有了爵位就互相推先,有了患难就互相效死;有的朋友久在下位,就等待他升迁,有的朋友在远方不得意,就设法招致他来入仕。儒者对待和举荐志同道合的朋友,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澡身而浴德,陈言而伏,静而正之,上弗知也,粗而翘之,又不急为也;不临深而为高,不加少而为多,世治不轻,世乱不沮;同弗与,异弗非也。其特立独行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沐浴身心与道德之中,陈述自己的建言而伏听君命,安静不躁而谨守正道,君上不理解就略加启发,又不操之过急。而临地位卑下的人,而不显示自己的高贵;不把自己很少的成就妄自增加,而自诩为成就很多。世局大治的时候,群贤并处而不自轻;世局混乱的时候,坚守正道而不沮丧。与己政见相同的人,不和他营私结党;与自己政见相异的人,也不对他诽谤诋毁。儒者的特立独行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上不臣天子,下不事诸侯;慎静而尚宽,强毅以与人,博学以知服;近文章,砥厉廉隅;虽分国如锱铢,不臣不仕。其规为有如此者。(“有的儒者上不为臣于天子,下不侍奉于诸侯;谨慎安详而崇尚宽和,刚强坚毅而善与人交,广博学习而又知所当行,接近礼乐法度,砥砺公方正直的品格;即使把国家分封给他,也视为轻微小事,不想给谁做臣,不想出任官吏。儒者规范自己的行为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合志同方,营道同术:并立则乐,相下不厌;久不相见,闻流言不信;其行本方立义,同而进,不同而退。其交友有如此者。(“儒者之间有的志趣相合,方向一致,营求道艺,路数相同,并立于世就都高兴,地位互有上下也不彼此厌弃;久不相见听到关于对方的流言蜚语,绝不相信。他们的行为本乎方正,建立于道义之上。与自己志向相同的,就进一步交往;与自己志向不同的,就退避疏远。儒者交朋友的态度就是如此。)

“温良者,仁之本也;敬慎者,仁之地也;宽裕者,仁之作也;孙接者,仁之能也;礼节者,仁之貌也;言谈者,仁之文也;歌乐者,仁之和也;分散者,仁之施也。儒者兼而有之,犹且不敢言仁也。其尊让有如此者。(“温和善良是仁的根本,恭敬谨慎是仁的质地,宽宏大量是仁的兴作,谦逊待人接物是仁的功能,礼节是仁的外貌,,言谈是仁的文采,歌乐是仁的和谐,分财散物是仁的施与。儒者兼有这几种美德尚且不敢说做到仁了。儒者的尊重谦让就是这样的。)

“儒有不陨获于贫贱,不充诎于富贵;不慁君王,不累长上,不闵有司,故曰儒,今众人之命儒也妄,常以儒相诟病。”(“儒者不因贫贱而困窘失志,不因富贵而骄奢失节,不因君王的困辱,不因长官的恐吓,不因官吏的刁难而违道失常,所以叫做儒。现在人们对儒字命名的理解是虚妄不实的,故而常常用儒者相互辱骂。”)

孔子至舍,哀公馆之,闻此言也,言加信,行加义:“终没吾世,不敢以儒为戏。(孔子从卫国回到鲁国,归至其家,鲁哀公用公馆招待他住,听到孔子这番言论后,自己说话更加讲信用,行为更加符合道义,他说:“终我一生,再不敢拿儒者开玩笑了。”

将蓬户瓮牖,无所不快;而况乎濯长江之清流,揖西山之白云,穷耳目之胜以自适也哉!的翻译

“将蓬户瓮牖,无所不快;而况乎濯长江之清流,揖西山之白云,穷耳目之胜以自适也哉!”出自宋代苏辙的《黄州快哉亭记》,这句话的意思是:

即使是用蓬草编门,以破瓦罐做窗,都没有觉得不快乐,更何况在清澈的长江中洗涤,面对着西山的白云,尽享耳目的美景来自求安适呢?

1、原文:黄州快哉亭记

宋代?苏辙

江出西陵,始得平地,其流奔放肆大。南合沅、湘,北合汉沔,其势益张。至于赤壁之下,波流浸灌,与海相若。清河张君梦得谪居齐安,即其庐之西南为亭,以览观江流之胜,而余兄子瞻名之曰“快哉”。

盖亭之所见,南北百里,东西一舍。涛澜汹涌,风云开阖。昼则舟楫出没于其前,夜则鱼龙悲啸于其下。变化倏忽,动心骇目,不可久视。今乃得玩之几席之上,举目而足。西望武昌诸山,冈陵起伏,草木行列,烟消日出。渔夫樵父之舍,皆可指数。此其所以为“快哉”者也。至于长洲之滨,故城之墟。曹孟德、孙仲谋之所睥睨,周瑜、陆逊之所骋骛。其流风遗迹,亦足以称快世俗。

昔楚襄王从宋玉、景差于兰台之宫,有风飒然至者,王披襟当之,曰:“快哉此风!寡人所与庶人共者耶?”宋玉曰:“此独大王之雄风耳,庶人安得共之!”玉之言盖有讽焉。夫风无雌雄之异,而人有遇,不遇之变;楚王之所以为乐,与庶人之所以为忧,此则人之变也,而风何与焉?士生于世,使其中不自得,将何往而非病?使其中坦然,不以物伤性,将何适而非快?今张君不以谪为患,窃会计之余功,而自放山水之间,此其中宜有以过人者。将蓬户瓮牖无所不快;而况乎濯长江之清流,揖西山之白云,穷耳目之胜以自适也哉!不然,连山绝壑,长林古木,振之以清风,照之以明月,此皆骚人思士之所以悲伤憔悴而不能胜者,乌睹其为快也哉!

元丰六年十一月朔日,赵郡苏辙记。

2、译文

长江出了西陵峡,才进入平地,水势奔腾浩荡。南边与沅水、湘水合流,北边与汉水汇聚,水势显得更加壮阔。流到赤壁之下,波浪滚滚,如同大海一样。清河张梦得,被贬官后居住在齐安,于是他在房舍的西南方修建了一座亭子,用来观赏长江的胜景。我的哥哥子瞻给这座亭子起名叫“快哉亭”。

在亭子里能看到长江南北上百里、东西三十里。波涛汹涌,风云变化不定。在白天,船只在亭前来往出没;在夜间,鱼龙在亭下的江水中悲声长啸。景物变化很快,令人惊心骇目,不能长久地欣赏。能够在几案旁边欣赏这些景色,抬起眼来就足够看了。向西眺望武昌的群山,(只见)山脉蜿蜒起伏,草木成行成列,烟消云散,阳光普照,捕鱼、打柴的村民的房舍,都可以一一数清。这就是把亭子称为“快哉”的原因。到了长江岸边古城的废墟,是曹操、孙权傲视群雄的地方,是周瑜、陆逊驰骋战场的地方,那些流传下来的风范和事迹,也足够让世俗之人称快。

从前,楚襄王让宋玉、景差跟随着游兰台宫。一阵风吹来,飒飒作响,楚王敞开衣襟,迎着风,说:“这风多么畅快啊!这是我和百姓所共有的吧。”宋玉说:“这只是大王的雄风罢了,百姓怎么能和您共同享受它呢?”宋玉的话在这儿大概有讽喻的意味吧。风并没有雄雌的区别,而人有生得逢时,生不逢时的不同。楚王感到快乐的原因,而百姓感到忧愁的原因,正是由于人们的境遇不同,跟风又有什么关系呢?读书人生活在世上,假使心中不坦然,那么,到哪里没有忧愁?假使胸怀坦荡,不因为外物而伤害天性(本性),那么,在什么地方会不感到快乐呢?(读书人生活在世上,如果他的内心不能自得其乐,那么,他到什么地方去会不忧愁呢?如果他心情开朗,不因为环境的影响而伤害自己的情绪,那么,他到什么地方去会不整天愉快呢?)

张梦得不把被贬官而作为忧愁,利用征收钱谷的公事之余,在大自然中释放自己的身心,这是他心中应该有超过常人的地方。即使是用蓬草编门,以破瓦罐做窗,都没有觉得不快乐,更何况在清澈的长江中洗涤,面对着西山的白云,尽享耳目的美景来自求安适呢?如果不是这样,连绵的峰峦,深陡的沟壑,辽阔的森林,参天的古木,清风拂摇,明月高照,这些都是伤感失意的文人士大夫感到悲伤憔悴而不能忍受的景色,哪里看得出这是畅快的呢!

元丰六年十一月初一,赵郡苏辙记。

3、创作背景

元丰二年(1079),苏轼因“乌台诗案”被贬黄州。苏辙上书营救苏轼,因而获罪被贬为监筠州(今江西高安)盐酒税。元丰六年,与苏轼同谪居黄州的张梦得,为览观江流,在住所西南建造了一座亭子,苏轼替它取名为“快哉亭”,还写了一首以快哉亭为题材的词——《水调歌头·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》,苏辙则为它作记以志纪念。黄州,今湖北黄冈,宋名齐安。

4、赏析

苏辙的散文《黄州快哉亭记》,因其高超的艺术技巧,历来被人推崇备至,公认是一篇写景、叙事、抒情、议论紧密结合并融为一体的好文章。最能体现苏辙为文纡徐(从容缓慢)条畅(通畅而有条理)、汪洋(气度宽宏)澹泊(不追求名利)的风格,就同他的为人一样。这篇文章由写景叙事入手,而后转入议论。条理清晰,结构严谨,过渡自然,不露痕迹。写景,能曲肖其景,但又不实不死,做到情景俱出,境界深远,让人产生丰富的联想;叙事,能于简要之中插入闲情,磊落跌宕,分外远致。这篇文章最杰出的地方,还在于它的议论。文章就同样的“风”,因帝王、庶人生活、思想之不同而感觉殊异的事实,得出“使其中不自得,将何往而非病?使其中坦然,不以物伤性,将何适而非快”的结论。立论正确,论证有力,结论无可辩驳,令人信服。“论如析薪,贵能破理”。(梁·刘勰《文心雕龙·论说》)要能破理,立论首先要正确,要“贵是而不务华”。(汉·王充《论衡·自纪》)《黄州快哉亭记》以人对外物的感受是千差万别、因人而异的事实立论,这无疑是正确的。立论“贵是”,就要贵在正确揭示事物的本质。要能破理,在论证过程中还应做到,所“考引事实”必须“不使差忒”。(宋·洪迈《容斋随笔》)苏辙在文章中征引楚襄王兰台披襟当风故事,作为论证的例子,故事的出处在宋玉的《风赋》(见·梁·萧统《昭明文选》),确凿无误,足可传信。最难能的是,这篇文章的议论始终带着情韵,故虽有一股愤懑不平之气贯注其间,却不显出伧父面目。“风无雄雌之异……而风何与焉?”“连山绝壑……乌睹其为快也哉!”等等议论就是。这些议论都近乎于言情,近乎于绘景,显得情韵十足,无丝毫议论常有的逼人气势。唯其如此,文章纡徐条畅,汪洋澹泊的总体风格,也就不致因这些议论而遭受贬斥。

本文通过记叙取名为“快哉亭”的原因,借题发挥,劝慰在谪居生活的张梦得和苏轼,“使其中坦然,不以物伤性,将何适而非快?”当时苏辙也在贬中,写作此文,亦有自慰之意。

全文分三段。第一段从长江水势落笔,写登临亭子能览观江流之胜,暗寓快哉之意。第二段揭出命名的缘由:一是从俯瞰、昼观、夜间、近睹、远眺诸角度,极言观赏亭子周围的山川胜景,足以令人称陕。第三段直议“快哉”:先引《风赋》中的有关文字,点“快哉”的出典,然后就楚王之乐、庶民之忧,联想到“士生于世”的两种不同处世态度,肯定张梦得不以物伤性,自放于山水之间的那种“何适而非快”的乐观倔强的情怀。最后从反面收结,进一步衬托出张梦得旷达胸襟的可贵。

全文结构严谨,紧扣“快哉”着笔,一篇之中“快”字凡七见,既做足了题目,又把不以谪居为患,在逆境中自勉之意发挥得淋漓尽致。文势宏放,笔致委曲明畅,能体现苏辙散文风格。《古文观止》评:“读之令人心胸旷达,宠辱俱忘。”这种评价,决非虚言。

作者在本文中畅言“快哉”二字,不仅因为快哉亭所处地理位置的景象使人心旷神怡,而且因为宦途失意之人如果“不以物伤性”,则无论处于什么环境,都能“自放山水之间”而独得其快。文章清新开阔,气势奔逸,将写景、叙事、抒情、议论熔于一炉,借用典故并加以发挥,把快意之情写得淋漓尽致。

5、作者简介

苏辙(1039—1112年),字子由,汉族,眉州眉山(今属四川)人。嘉祐二年(1057)与其兄苏轼同登进士科。神宗朝,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。因反对王安石变法,出为河南推官。哲宗时,召为秘书省校书郎。元祐元年为右司谏,历官御史中丞、尚书右丞、门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丰诸臣,出知汝州,贬筠州、再谪雷州安置,移循州。徽宗立,徙永州、岳州复太中大夫,又降居许州,致仕。自号颍滨遗老。卒,谥文定。唐宋八大家之一,与父洵、兄轼齐名,合称三苏。